第42章 蓄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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翌日, 盛喜蓉將桑明送給她的禮物拆開。
是一條鉑金鑲鉆手鏈，造型簡約，做工精致, ...很好看。當然, 這條手鏈的價格也一定不便宜。
盛喜蓉和桑明不算朋友, 關系很淡，但盛家和桑家關系卻十分不錯。有錢人之間互送禮物都是經過一番考量的, 檔次不會差。因此，盛喜蓉沒有多想。而且她作為不賺錢的未成年人，即便是人情方面的回禮, 也並不需要她去考慮。
她收到喜歡的禮物很開心，但因為是冬天，平時穿的較厚, 也就沒有立即佩戴。
她把手鏈收了起來。
接下來幾天，不知道是臨近年關比較清閑, 還是家中的晚輩回來了比較熱鬧, 平日裏往來並不十分頻繁的盛桑兩家開始頻繁的走動。
兩家經常一起聚餐，有時在桑家，有時在盛家。
熱鬧中, 盛喜蓉偶爾...會感到一絲不尋常的意味。
飯桌上，她的座位總是挨著桑明, 但因為桑明不怎麽說話, 而她的性格也不算外向，不好意思太過熱絡, 因此幾次聚餐下來，兩人的關系仍舊很淡。
可其它人似乎不這麽認為。
吃過飯後，兩家人總會一起閑聊。因為母親提前要求, 盛喜蓉每每只得作陪，桑明也在，但他只是默不作聲地看著一群人聊天，並不插話。
有的時候......盛喜榮會覺得他在看自己。
她便也擡眸回視。
兩個人對視時，他的臉上仍舊沒什麽情緒，目光也淡淡的。並且一般在對視片刻後，他會轉開目光，然後起身離開。
在桑明走後，聚在一起閑聊的兩家人往往也會各自散去。
盛喜蓉最初並未察覺出任何異樣，可好幾次下來，通過觀察，她確認了一件事。
在場的成年人心中都有著相同的默契，既...桑明的離去代表著聚會的結束。
寒假時間不長，盛喜蓉忙著抓緊時間學習，不想長時間作陪，因此每次兩家聚會時她都會在心中暗暗祈禱桑明早點走。
可事與願違。
桑明待的時間越來越長。最初，他和盛喜蓉對視半分鐘不到就會轉開目光，可漸漸的，對視的時間被拉長，到了最後，如果盛喜蓉不轉開目光，他甚至會一直盯著她到天黑。
桑明的眼中其實沒有情緒，但盛喜蓉到
後期卻對他的視線感到非常大的壓力。
在桑明看著她的時候，本在和旁人閑聊的桑明母親和奶奶也會若有若無地朝她看來。一旁，甚至是不茍言笑、威嚴極重的桑老爺子也會看她，目光中帶著暗暗的打量，似乎藏了許多其它的心思。
盛喜蓉被這三個成年人暗暗打量時身體總會瞬間緊繃起來，忙低頭假裝看書，或者找些其它事做分心。
為此，她感到十分苦惱，壓力大到甚至在網上對她的心理癥狀進行搜查。
得出的結論是視線恐懼癥。
視線恐懼是比較典型的社交恐懼癥的一種，受心理因素影響，存在幾種心理問題。
可盛喜蓉仔細比對了視線恐懼癥包含的心理問題，卻覺得和自己不太符合。她可以確定...她是沒有那些心理問題的！
她百思不解。
後來，為了避免再出現這種不適的狀況，即便察覺到桑明在看她，她也不會擡眸回視。她會低頭看書，並且選一本最晦澀難懂，平日最看不下去的書研讀。
...
除夕的前一天，因為一件事，盛喜蓉終於和父母起了爭執。這是她搬到他們身邊後第一次爭吵，很嚴重，以至於在接下來幾天的活動中她都有些悶悶不樂。
不過在這件事中悶悶不樂的其實只有她一人，盛父盛母依舊和往常一樣。
家裏很熱鬧。或者說，在春節期間，絕大部分家庭都是熱鬧的。
盛喜蓉遠離人群，將自己獨自關在臥室，聽著樓下的喧嘩聲，她突然...想到了葉開。
葉開的那個小公寓平日很熱鬧，但春節期間一定是非常清冷的。
不知道他是一個人過年，還是去另一個城市他外公家過年，但不管怎樣...盛喜蓉都有些羨慕他。
在聽過範曄講的葉開父母的故事後，她有在想...如果葉母沒有去世，葉父也沒有因為傷心過度而倒下，再給葉開幾年，他會讓他的母親重回少女時代，真正過上無憂無慮的日子。
他也會替代葉父的角色大富大貴。
那時，葉父終於不必在社會中摸爬滾打，他可以回家，一直黏在他的愛人身邊。
可時間不等人，他們離開的時候，葉開還沒成年。
葉開如今是一個人。而在盛喜蓉看來，...她其實也是一個人。
只是她遠沒有葉開厲害。
...
大年初二，桑家又送來了新禮物，是給盛喜蓉的。
盛喜蓉覺得桑家的禮物送的有點頻繁，但她還是高高興興地收下了。
和上次昂貴的手鏈不同，這次的禮物少了場面上的人情往來，多了一份真心。
新禮物很符合盛喜蓉的年紀和身份。比如精致的文具和錢包，可愛的動物羊毛氈、十幾頂樣式不同的帽子，春冬的衣服和靴子，其中還有整套的滑雪用具。
這些一看就是桑明母親或者奶奶置辦的，反正不可能出自男人之手，東西很細碎，但盛喜蓉很喜歡。
她從這次的禮物中...感受到了長輩對晚輩真正的關心和愛護。
可到了大年初四，桑明媽媽送來一只小貓，...盛喜蓉就有點手足無措了。
她很喜歡貓，可從沒在任何人面前表明過自己的想法，所以驚喜來的太過突然。
再有就是這只貓太小了。一般貓舍的小貓會在4個月左右離開貓舍去到新家，但桑明媽媽抱來的這只小貓看著兩個月不到，還是小奶貓。
桑明媽媽讓盛喜蓉照顧小貓，盛喜蓉自然答應了下來。
她那時候太激動了，甚至都忘了問這只小貓是桑明媽媽從哪抱來的。她只是知道，在離開C市後，她終於擁有了人生中第一只貓...
寒假的時間並不長，很快，新學期來臨。
上一次和餘姚見面還是年前。
那天，盛喜蓉拜托葉開幫忙，讓他不要讓餘姚在那間滿是陌生男女且太過私密的公寓待太久。結果餘姚比她預想的還要早回家，幾乎是在她離開沒多久，餘姚就離開了。
中間應該發生了一些事...
以餘姚的性格，即便和範曄沒有任何進展，她也會忍不住在和盛喜蓉聊天時提起這個人，可她沒有。
新學期開始，再次見面，盛喜榮察覺餘姚狀態不對，試探著主動問了一下她的感情狀況。餘姚沒有回答，只有些憊懶地搖了搖頭...
盛喜蓉便不在問了。
她把全部心思放在學業上，直到一天下了晚自習回到家後，她看見手機收到的提示銀行卡餘額的短信。
葉開在每個月固定的日子給她卡上轉7000塊，這是第八個月，再有兩個月，7萬塊便正式結清。
盛喜蓉垂眸看著手機，將門反鎖，開始給他發短信。
【不是說剩下三個月的錢不用轉了嗎，是手機故障沒有收到我發的那條短信嗎？】
葉開:【收到了
！
盛喜蓉:【那你為什麽還給我卡上轉錢？錢已經結清了。】
葉開:【不介意加好友聊吧？】
他沒回覆，直接發了這樣一條短信過來。
盛喜蓉也覺得短信聊天不太方便，立即搜索他的手機號加了好友。
幾乎是在好友申請通過的同一瞬，他的語音信息就發了過來。盛喜蓉以為語音內容會很長，結果就八個字，【錢你收下，不用還我。】
語音中夾雜著其它男人談話的聲音，他似乎是在他家公寓的客廳，周圍很是熱鬧。
今天周六，明天是盛喜蓉一個禮拜固定的休息日，她都變得空閑，更遑論脫離高中束縛的葉開等人。
她轉身去到衛生間洗澡，洗完澡出來，她不由自主地...又打開了那條語音聽了幾遍。
很熱鬧。
盛喜蓉家很大，雖然比不了桑家，但也是獨棟別墅，上下兩層帶一個花園。家中人不多，除去一家三口外便只有兩個家政工人。
這個家，只有在宴客的時候才會褪去那一層清冷的色彩變得熱鬧起來。
盛喜蓉將那條不足三秒的語音又聽了一遍，想到一件事，鬼使神差地撥通了葉開的語音電話。
葉開過了好幾秒才接通電話，他周圍已經變得安靜下來，似乎回到了自己的房間。
電話接通，盛喜蓉想要確認剛才的猜測，沒直說來意，反是問道：“葉開，你是在家嗎？”
“嗯。”葉開應了一聲，聲音沈悶地問：“這麽晚了，你難道不在家？”
“...我也在家。”
因為和葉開不熟，又是第一次語音通話，盛喜蓉有點拘束。
葉開似乎知道她現在很拘謹，主動問道：“打電話過來是有什麽事？”
盛喜榮：“那7000塊錢......”
葉開:“ 我不要女生的錢，給你你就收下。”
說著，手機聽筒中傳出打火機‘叮’的一聲輕響，他似乎在抽煙。
盛喜蓉一楞，問：“你在抽煙？”
葉開懶洋洋地應了聲，“嗯。”
末了，他聲音微沈地問道：“你問這個幹什麽？”
盛喜蓉:“就是...就是你現在應該在臥室？”
葉開:“嗯，外面太吵了，我進來接電話。”
話落，他似乎深深吸了口氣，語氣有些怪異，“不行嗎？不喜歡抽煙？”
“不是。”盛喜蓉覺得關於抽煙的討論過於親密了，猶豫了片刻解釋道：“只是你在臥室抽我有點驚訝，我以為你會去走道或者衛生間抽......”
越聊越遠，盛喜蓉及時打住。
葉開卻回道：“嗯，那下次去衛生間抽。”
語氣輕飄飄的，回的十分隨意。
盛喜蓉便也沒有放在心上。
通話陷入短暫的沈默，因為是盛喜蓉主動打給葉開，她便總覺得...葉開似乎在等她主動說話。
“我打電話...是有事問你？”
“什麽事？”
“是餘姚。”盛喜蓉眉頭輕蹙，低聲道：“她這段時間狀態很差，沒再提起範曄，我問她那天我走後發生了什麽事，她怎麽回去的這麽早？她也不說。”
盛喜蓉遲疑片刻，問道：“那天我走後，公寓裏是有人欺負她嗎？”
“有。”葉開回的十分幹脆。
盛喜蓉在短暫的驚愕後，一顆心立即沈了下來，她追問道：“是誰，誰欺負她了？”
因為曾經經歷過，所以她想到了一些不太好的事情。
“是我。”
葉開淡淡道：“你不是讓我幫忙，不要讓她在我這待太久嗎？你走之後，她緊跟著就走了，估計以後也再不會來這個地方。”
他笑了一下，別有深意地問：“在你看來這難道不是一件好事嗎？”
盛喜蓉想說她沒有這麽想，畢竟這種片面的想法似乎牽連了葉開。是因為他不是什麽好人，才不能讓朋友在他家久待似的。
“葉開，我只是——”
葉開打斷她的話，淡淡道：“我配了幾把鑰匙給我的幾個朋友，他們有時候會把鑰匙借給其它人。”
盛喜蓉低低應了聲，“我知道。”
葉開便又說道:“有時候我回家，家裏的人我自己也不認識。有的人是從外地來到A市，玩或者工作，因為沒錢或是其它原因沒地方落腳，會來我家過夜。我又經常不在家，雖說我那個地方不一定有安全問題，但你朋友是女生，年紀又小，自然是不來比較安全。”
他似乎換了一個姿勢，繼續說：“這道理估計不用我勸你，我看你那天一臉警惕的模樣，趙意給你的飲料你都沒敢喝，就知道你以後肯定不會再來，但你朋友就說不定了。”
盛喜蓉承認，“那天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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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收到喜歡的禮物很開心，但因為是冬天，平時穿的較厚, 也就沒有立即佩戴。
她把手鏈收了起來。
接下來幾天，不知道是臨近年關比較清閑, 還是家中的晚輩回來了比較熱鬧, 平日裏往來並不十分頻繁的盛桑兩家開始頻繁的走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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吃過飯後，兩家人總會一起閑聊。因為母親提前要求, 盛喜蓉每每只得作陪，桑明也在，但他只是默不作聲地看著一群人聊天，並不插話。
有的時候......盛喜榮會覺得他在看自己。
她便也擡眸回視。
兩個人對視時，他的臉上仍舊沒什麽情緒，目光也淡淡的。並且一般在對視片刻後，他會轉開目光，然後起身離開。
在桑明走後，聚在一起閑聊的兩家人往往也會各自散去。
盛喜蓉最初並未察覺出任何異樣，可好幾次下來，通過觀察，她確認了一件事。
在場的成年人心中都有著相同的默契，既...桑明的離去代表著聚會的結束。
寒假時間不長，盛喜蓉忙著抓緊時間學習，不想長時間作陪，因此每次兩家聚會時她都會在心中暗暗祈禱桑明早點走。
可事與願違。
桑明待的時間越來越長。最初，他和盛喜蓉對視半分鐘不到就會轉開目光，可漸漸的，對視的時間被拉長，到了最後，如果盛喜蓉不轉開目光，他甚至會一直盯著她到天黑。
桑明的眼中其實沒有情緒，但盛喜蓉到
後期卻對他的視線感到非常大的壓力。
在桑明看著她的時候，本在和旁人閑聊的桑明母親和奶奶也會若有若無地朝她看來。一旁，甚至是不茍言笑、威嚴極重的桑老爺子也會看她，目光中帶著暗暗的打量，似乎藏了許多其它的心思。
盛喜蓉被這三個成年人暗暗打量時身體總會瞬間緊繃起來，忙低頭假裝看書，或者找些其它事做分心。
為此，她感到十分苦惱，壓力大到甚至在網上對她的心理癥狀進行搜查。
得出的結論是視線恐懼癥。
視線恐懼是比較典型的社交恐懼癥的一種，受心理因素影響，存在幾種心理問題。
可盛喜蓉仔細比對了視線恐懼癥包含的心理問題，卻覺得和自己不太符合。她可以確定...她是沒有那些心理問題的！
她百思不解。
後來，為了避免再出現這種不適的狀況，即便察覺到桑明在看她，她也不會擡眸回視。她會低頭看書，並且選一本最晦澀難懂，平日最看不下去的書研讀。
...
除夕的前一天，因為一件事，盛喜蓉終於和父母起了爭執。這是她搬到他們身邊後第一次爭吵，很嚴重，以至於在接下來幾天的活動中她都有些悶悶不樂。
不過在這件事中悶悶不樂的其實只有她一人，盛父盛母依舊和往常一樣。
家裏很熱鬧。或者說，在春節期間，絕大部分家庭都是熱鬧的。
盛喜蓉遠離人群，將自己獨自關在臥室，聽著樓下的喧嘩聲，她突然...想到了葉開。
葉開的那個小公寓平日很熱鬧，但春節期間一定是非常清冷的。
不知道他是一個人過年，還是去另一個城市他外公家過年，但不管怎樣...盛喜蓉都有些羨慕他。
在聽過範曄講的葉開父母的故事後，她有在想...如果葉母沒有去世，葉父也沒有因為傷心過度而倒下，再給葉開幾年，他會讓他的母親重回少女時代，真正過上無憂無慮的日子。
他也會替代葉父的角色大富大貴。
那時，葉父終於不必在社會中摸爬滾打，他可以回家，一直黏在他的愛人身邊。
可時間不等人，他們離開的時候，葉開還沒成年。
葉開如今是一個人。而在盛喜蓉看來，...她其實也是一個人。
只是她遠沒有葉開厲害。
...
大年初二，桑家又送來了新禮物，是給盛喜蓉的。
盛喜蓉覺得桑家的禮物送的有點頻繁，但她還是高高興興地收下了。
和上次昂貴的手鏈不同，這次的禮物少了場面上的人情往來，多了一份真心。
新禮物很符合盛喜蓉的年紀和身份。比如精致的文具和錢包，可愛的動物羊毛氈、十幾頂樣式不同的帽子，春冬的衣服和靴子，其中還有整套的滑雪用具。
這些一看就是桑明母親或者奶奶置辦的，反正不可能出自男人之手，東西很細碎，但盛喜蓉很喜歡。
她從這次的禮物中...感受到了長輩對晚輩真正的關心和愛護。
可到了大年初四，桑明媽媽送來一只小貓，...盛喜蓉就有點手足無措了。
她很喜歡貓，可從沒在任何人面前表明過自己的想法，所以驚喜來的太過突然。
再有就是這只貓太小了。一般貓舍的小貓會在4個月左右離開貓舍去到新家，但桑明媽媽抱來的這只小貓看著兩個月不到，還是小奶貓。
桑明媽媽讓盛喜蓉照顧小貓，盛喜蓉自然答應了下來。
她那時候太激動了，甚至都忘了問這只小貓是桑明媽媽從哪抱來的。她只是知道，在離開C市後，她終於擁有了人生中第一只貓...
寒假的時間並不長，很快，新學期來臨。
上一次和餘姚見面還是年前。
那天，盛喜蓉拜托葉開幫忙，讓他不要讓餘姚在那間滿是陌生男女且太過私密的公寓待太久。結果餘姚比她預想的還要早回家，幾乎是在她離開沒多久，餘姚就離開了。
中間應該發生了一些事...
以餘姚的性格，即便和範曄沒有任何進展，她也會忍不住在和盛喜蓉聊天時提起這個人，可她沒有。
新學期開始，再次見面，盛喜榮察覺餘姚狀態不對，試探著主動問了一下她的感情狀況。餘姚沒有回答，只有些憊懶地搖了搖頭...
盛喜蓉便不在問了。
她把全部心思放在學業上，直到一天下了晚自習回到家後，她看見手機收到的提示銀行卡餘額的短信。
葉開在每個月固定的日子給她卡上轉7000塊，這是第八個月，再有兩個月，7萬塊便正式結清。
盛喜蓉垂眸看著手機，將門反鎖，開始給他發短信。
【不是說剩下三個月的錢不用轉了嗎，是手機故障沒有收到我發的那條短信嗎？】
葉開:【收到了
！
盛喜蓉:【那你為什麽還給我卡上轉錢？錢已經結清了。】
葉開:【不介意加好友聊吧？】
他沒回覆，直接發了這樣一條短信過來。
盛喜蓉也覺得短信聊天不太方便，立即搜索他的手機號加了好友。
幾乎是在好友申請通過的同一瞬，他的語音信息就發了過來。盛喜蓉以為語音內容會很長，結果就八個字，【錢你收下，不用還我。】
語音中夾雜著其它男人談話的聲音，他似乎是在他家公寓的客廳，周圍很是熱鬧。
今天周六，明天是盛喜蓉一個禮拜固定的休息日，她都變得空閑，更遑論脫離高中束縛的葉開等人。
她轉身去到衛生間洗澡，洗完澡出來，她不由自主地...又打開了那條語音聽了幾遍。
很熱鬧。
盛喜蓉家很大，雖然比不了桑家，但也是獨棟別墅，上下兩層帶一個花園。家中人不多，除去一家三口外便只有兩個家政工人。
這個家，只有在宴客的時候才會褪去那一層清冷的色彩變得熱鬧起來。
盛喜蓉將那條不足三秒的語音又聽了一遍，想到一件事，鬼使神差地撥通了葉開的語音電話。
葉開過了好幾秒才接通電話，他周圍已經變得安靜下來，似乎回到了自己的房間。
電話接通，盛喜蓉想要確認剛才的猜測，沒直說來意，反是問道：“葉開，你是在家嗎？”
“嗯。”葉開應了一聲，聲音沈悶地問：“這麽晚了，你難道不在家？”
“...我也在家。”
因為和葉開不熟，又是第一次語音通話，盛喜蓉有點拘束。
葉開似乎知道她現在很拘謹，主動問道：“打電話過來是有什麽事？”
盛喜榮：“那7000塊錢......”
葉開:“ 我不要女生的錢，給你你就收下。”
說著，手機聽筒中傳出打火機‘叮’的一聲輕響，他似乎在抽煙。
盛喜蓉一楞，問：“你在抽煙？”
葉開懶洋洋地應了聲，“嗯。”
末了，他聲音微沈地問道：“你問這個幹什麽？”
盛喜蓉:“就是...就是你現在應該在臥室？”
葉開:“嗯，外面太吵了，我進來接電話。”
話落，他似乎深深吸了口氣，語氣有些怪異，“不行嗎？不喜歡抽煙？”
“不是。”盛喜蓉覺得關於抽煙的討論過於親密了，猶豫了片刻解釋道：“只是你在臥室抽我有點驚訝，我以為你會去走道或者衛生間抽......”
越聊越遠，盛喜蓉及時打住。
葉開卻回道：“嗯，那下次去衛生間抽。”
語氣輕飄飄的，回的十分隨意。
盛喜蓉便也沒有放在心上。
通話陷入短暫的沈默，因為是盛喜蓉主動打給葉開，她便總覺得...葉開似乎在等她主動說話。
“我打電話...是有事問你？”
“什麽事？”
“是餘姚。”盛喜蓉眉頭輕蹙，低聲道：“她這段時間狀態很差，沒再提起範曄，我問她那天我走後發生了什麽事，她怎麽回去的這麽早？她也不說。”
盛喜蓉遲疑片刻，問道：“那天我走後，公寓裏是有人欺負她嗎？”
“有。”葉開回的十分幹脆。
盛喜蓉在短暫的驚愕後，一顆心立即沈了下來，她追問道：“是誰，誰欺負她了？”
因為曾經經歷過，所以她想到了一些不太好的事情。
“是我。”
葉開淡淡道：“你不是讓我幫忙，不要讓她在我這待太久嗎？你走之後，她緊跟著就走了，估計以後也再不會來這個地方。”
他笑了一下，別有深意地問：“在你看來這難道不是一件好事嗎？”
盛喜蓉想說她沒有這麽想，畢竟這種片面的想法似乎牽連了葉開。是因為他不是什麽好人，才不能讓朋友在他家久待似的。
“葉開，我只是——”
葉開打斷她的話，淡淡道：“我配了幾把鑰匙給我的幾個朋友，他們有時候會把鑰匙借給其它人。”
盛喜蓉低低應了聲，“我知道。”
葉開便又說道:“有時候我回家，家裏的人我自己也不認識。有的人是從外地來到A市，玩或者工作，因為沒錢或是其它原因沒地方落腳，會來我家過夜。我又經常不在家，雖說我那個地方不一定有安全問題，但你朋友是女生，年紀又小，自然是不來比較安全。”
他似乎換了一個姿勢，繼續說：“這道理估計不用我勸你，我看你那天一臉警惕的模樣，趙意給你的飲料你都沒敢喝，就知道你以後肯定不會再來，但你朋友就說不定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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